鷹

數字會說話。用第23個過年來看待事實，就挺可怕的。

小時後的年味濃濃的，紅紅的衣服，紅紅的棉襖，
奶奶搓著紅湯圓，好大的家族一起慶團圓，
大姑姑小姑姑、伯父總共5家人，把小小的爺爺奶奶家擠得暖烘烘的，
晚上，睡到半夜長輩們還要起床拜拜，我從來弄不懂那拜的是什麼，
只是縮在爺爺和奶奶的床上和妹妹睡著了。

大年初一的慣例是跟奶奶起個大早去廟裡拜年，
縮著小手，吐一口氣頓時世界都白了，
走到哪裡都要拜年，燒香，燒紙錢，微笑。

最喜歡大年初二去外公外婆家過年，因為對小小的我而言，
那是一個大大的三合院，有羊有雞可以玩，有田可以堆土，
阿嬤會帶我去買好多的零嘴，還可以騎著腳踏車亂逛，好大台的電視可以看。
晚上會問著爸爸媽媽可不可留在阿公家睡覺。
對現在的我而言，那是個好棒好棒的過年。


年味，真的是越來越淡，
曾幾何時，拿到紅包時不再開心的數著錢，只是淡然的放在一旁，
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賺錢。


除夕夜，
回爺爺家吃團圓飯，是不是爺爺已經不是爺爺了?還是我本來就沒懂過他?
大年初一，看完最後理論。
大年初二，像往年一般去完中壢後，躲在爸爸媽媽的大屋子裡，
弄著後天就要出發的地圖，看著精采的小說，
心裡有一點悵然。


以前的我要是知道大年初四的就要去爬山，一定覺得自己太瘋狂了，
一定會說我大概變了很多，多到自己都不認識了。


現在的我，其實還是一樣。
我有點想念阿嬤，有點想念以前的過年，
只是一點點而已。
思念和想念都沒有23年這麼長，但是他一直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