鷹

天蠍溯訓三棧南4.26-4.27

若你問我「爬山是什麼感覺？」，我必然會說「大概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吧！」；明明在同一個小島上，跟著一群人，到一條溪流上兩天，但我就能輕易地忘記了原本的世界。

在爬這一隊之前，我是會這麼想的，可是這一隊，發現自己少了那種感覺，很奇怪。
猜測著可能是不常溯溪，也可能是溯訓的緣故，兩天的日子，竟然覺得沒什麼感動了。此刻彷如慣性般地坐在桌前，回想這兩天兩夜的生活，儘管是一種疲累，還是想寫一些事情，那些我想留戀的山景與人情。


一些小小的事，諸如：
毛宣稱著自己是小禮物出現在新城車站，和從未出過隊的小不點聊天四小時多，
很久沒游泳的我在嗆到水之後驚險地被救上來，
對於自己的在溯溪上的挫折依然不變。
傳說的黃金峽谷裡，因為有人不敢跳水只攻到第二個潭就撤退；
當然還有大家快樂的跳水、玩水的一景，晚上還唱了很多沒聽過的山歌。



好像是說，這些已經變成生活的一部份了，
少了初次看見溪谷的感動，覺得那綿延向天際的大溪床竟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抬頭等待的黃金峽谷很美麗，卻只留下顫抖的嘆息。

魚叉、海豚、蝦籠、釣竿、掛網，全都出動了，
儼然是一支快樂的釣魚大隊。這是我第一次體驗魚上鉤的驚喜，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魚兒垂死的掙扎；只是佇立在一旁，看見國王頭把他們的頭被去了、腸子挖空了，他們仍在跳動，心裡是很不忍的，而我只轉過頭去，望向溪邊，潺潺的水流旁有一人在釣魚。


預期弟是第一次爬山，忘了問他有什麼感想；那位想體驗大學生活的學長，為什麼堅持不下水？一般人對於我已習慣的登山生活，又有甚麼話要說？在爬山這一路上，就像媽媽說的，我是一個十分幸運的人，揀了好幾次的命回來，也像毛說的：你命真大！
我一樣粗心大意、毛毛躁躁的，很感謝山神，容忍我這樣的放肆。

也許我再也寫不出動人的文章了，因為我的感覺越來越淡；
可是，當你問起我爬山的事，我遲疑地再久再久，仍會說出同一句話：一起去爬山！

想保存著一些恆久不變的事物，像這句話一樣。